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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帝师凤歌上君(1 / 2)

第六十章 帝师凤歌上君

冥界冥宫,清丰殿中,天中无日,只余一轮千万年不落的圆月。

一溜的青衣内侍此时紧紧的低着头,跪在如人间大气一些的院子里的地上,恨不得把那脑门都磕到地底下去了。

明明冥界因是凡间魂魄轮回之地的缘故,鬼气过重,一年四季都清凉的有些阴森了,可如今这跪在地上的一溜的内侍却是出奇的顶了一脑门的汗,仿佛是热的慌。

而那随意披了件火红的衣裳,袖间挽着尊贵金色木槿花的女子却是看都未看那跪了一地的内侍,只是依旧一派闲散的倚在那朱红亭子间,懒懒散散的散了一头鸦青色的长发,姿态优雅的捏着一只描着金纹的素色茶杯。

女子那修长白皙的指尖在那素色茶杯的衬托下,愈发美得有股子动人心魄的意味。

可那跪在女子脚边的人却是紧紧的捏住了手中捧着的请柬,恭恭敬敬的低着头,纵使那女子的指尖美得动人心魄,却是依旧连余光都不敢抬一下。

“九界战乱平息,天界天帝邀九帝于天宫宴饮,以庆贺九界安宁?”红衣女子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空着的手连手指都未抬,却连半丝去接那内侍捧着的请柬的意思都没有。

“是。”女子不接那请柬,那捧着请柬的内侍也不敢动,依旧是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小心恭敬。

“九界帝宫都收了请柬,有多少会去?”女子懒洋洋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意扬了扬手,身后立刻便有一位身着墨绿色衣裙,神态清冷的给她续上。

“估计都会去,毕竟九界中只有天帝与妖皇晋位上神了,而除却这两位晋位上神的帝君,九界中也不过还有天界的沉璧上神与灵界的慕白上神两位上神,如今天界有两位上神,妖界又在前不久败于天界,天界势大,故而,随云猜测,其他的八位帝君怕是都会去天宫。”内侍头低的更低了,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滚滚滑下来,很是狼狈的样子。

“其他八位帝君,也有冥帝吗?”女子约莫是酒量不好,不过饮了几杯酒,便有几许红晕爬上那精致却有些平淡的脸庞,语气不高不低,却愈发的让人觉得有股子可怕的压迫感。

“随云失言,还请帝师降罪。”捧着请柬的内侍骤然吓得把手里的请柬放在地上,头深深的磕在地上,胆战心惊。

众所周知,这冥宫的人,甚至是冥界,九界的上君都知晓,在冥界里头,最惹不得的,便是这位三千年前突然将那失踪多年的冥帝陛下带回,被冥帝拜为帝师的女子了。

三千年前,九界因天界与妖界大战,而导致九界人心浮动,冥界先冥帝前些年便坐化,尚在幼年的少帝继位,可却未太平多久,便冥界大乱,冥帝年幼,压不住重臣,被废去修为丢入天界与冥界交界之处。

只是,不过十几年,这女子便突然将陛下带回,一剑斩尽了当年反叛,害得尚在幼年的冥帝陛下掉进冥界与天界交界之处的那群叛乱的上君,扶年幼的冥帝坐稳帝位,连与冥界不和的鬼界趁冥界内患未平,突然来犯,都是女子一力退却三十万仙将,平定战乱,在九界战乱的多年里,也只有冥界因女子镇守,最是安稳。

就如那魔界帝师,九界闻名的横霜君一般,以一己之力镇守一界。

明月山,凤歌上君。

这是后来有人在冥界有幸见过一瞬女子的面容后,才看出这便是那多年不在明月山的凤歌君。

一身红衣,面容在美人如云的九界平凡的过分,可那身气度却是风华绝代,让人见之不忘,绝不会认错。

“都下去吧,他说的也不错,弟子的确是应了这请柬,打算下个月就去赴宴,师尊怎的又饮酒了,本就酒量不好,醉了还不饶人。”夹着几许威严却不是儒慕的声音自后头传过来,一身威仪墨色帝袍的男子一挥手,将那地上的请柬卷过来,随意翻看了一下,便对着女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弟子礼。

正是拜女子为师的冥帝华烨。

跪着的内侍得了冥帝华烨的命令,顿时松了口气,顷刻间哗啦啦的全部走了个干净。

“不过是喝几杯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既然你已经打算赴宴了,那为师便陪你走一遭也无妨。”女子随手将那酒杯扔开,有些不雅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几丝姝色,波光潋滟的眸子映得那平淡的面容妖惑人心。

三千年了啊,也该去见一见那人了,当年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

“那便多谢师尊了。”华烨微微垂首,一派恭谨。

余光瞥见了那女子眼角的姝色,猛地收回目光,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句。

祸水。

没错,当年尚在幼时的华烨被废去了一身修为,丢到那灵气紊乱,随时都能够将人魂飞魄散的两界交界之处,心间除却恨意,便没了其他了。

可,那时一身绝望的冥帝却未想到那无穷无尽的深渊里头居然还有只小狐狸在里头沉沉浮浮。

他看着那可怜兮兮的小狐狸,便觉得是看到了自己,费力的将那小狐狸抱过来,却发觉那小狐狸周围所有紊乱的灵力都像是害怕一样避开了,他难得的不用被灵力割的伤痕累累。

就这样,他抱着那深渊里头唯一的一只小狐狸,渡过了七年的岁月,往日觉得一眨眼便过去了的日子,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头分外的难熬,熬得华烨都不记得这到底是自己掉入深渊里的第几个年头,而怀里的小狐狸在无尽的岁月里头,便是唯一的温暖了。

他等了七年,终于等到那一直沉睡,古怪的很的小狐狸醒过来。

那日他看见了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银白色的神力自他抱在怀里的那只小狐狸身上涌出来,浩瀚威严,带着藐视这世间一切的恐怖压力,而那被神力笼罩围绕的小狐狸,却是缓缓褪去了那胖乎乎的狐狸皮子,慢慢化作了一个一身红衣,银发披肩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