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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轶坐在床边,隔着衣服在贾玩背上挨着按,安慰道:没事,太医给你煮参汤去了,喝了参汤睡着就感觉不到痒了。

  贾玩眼圈都红了,趴在床上扭来扭去,只恨衣服料子太好,摩擦系数太小。

  乾帝见他样子实在可怜,道:你的真气也没用?

  贾玩哭丧着脸道:越用越痒。药也涂了,也没用。

  乾帝也无法,道:你再坚持一会,参汤很快就好了。

  那我先去洗个澡

  话没说完就被赵轶打断:不许。

  让他单独待着,天知道会把伤口挠成什么样子。

  乾帝叹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受伤不能喝酒不知道?让你别仗着功夫好就乱来,现在吃苦头了吧?

  这都什么事儿?他堂堂一国之君,外面不知道多少国家大事等着他,随便一句话,无数人头落地,现在却在这儿操心某个不听话的小子偷喝酒,然后背痒痒的破事儿也是他自己,宁愿在这里操心这些琐碎破事,也懒得出去,面对那一张张义正辞严的嘴脸。

  只是有些奇怪,他儿子和这小子,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贾玩已经不想说话了。

  谁要这两个替他操心了?要不是他们多事,他早就舒服了。

  锤床道:使劲使劲!

  赵轶道:嗯,好,使劲。

  他儿子对他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耐心乾帝冷哼道:小六都比你乖。

  贾玩终于发现,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他到底还是喝醉了,换了清醒的时候,哪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四月天,风和日丽。对贾玩来说,又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当奶啊呸,只读圣贤书的一天。

  今天的橘子有点酸啊,莫不是皇上被他吃了这么多天,终于吃破产了,开始拿次品将就了?

  贾玩恶趣味的将果肉剥出来,给那个日渐强壮的小鬼吮了一口,酸的小家伙只甩头,五官皱成一团。

  好玩的是,只要贾玩再喂,他照样张嘴,照样被酸的只甩头,笨的要命。

  好在贾玩知道不能乱给小家伙吃东西,只敢让他小小的吮两下,沾个味儿,才没继续折腾他。

  随手将橘子扔了,一抬头,却见来送果子的小太监还没走,见贾玩终于注意到他,才陪笑着道:贾大人,这橘子,是贤德妃赏的。

  贤德妃?贾玩迟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道:是大姐姐啊!替我谢谢大姐姐。

  小太监从怀里掏出封信,恭敬道:这是贤德妃娘娘托奴才带来的。

  贾玩接过,从怀里摸出颗珠子给他,道:多谢小公公。

  小太监见他将书信放在一边,没有拆开回信的意思,识趣的告辞走人。

  信贾玩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荣国府出事了。

  原本就因为马蹄山的事,整日如同惊弓之鸟的贾政等人,在知道皇宫爆1炸案后,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贾家完了。

  以至于每次在路上看见禁卫军,都两腿发软,心跳如鼓:是来抓他的吧?他的事终于犯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每每听说谁家被抄,也完全升不起半点同情,只想一件事: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吧!

  一连数日,朝中大臣,抓了一个又一个,功勋世家,抄了一家又一家

  整个贾府正胆战心惊、度日如年时,竟然又出事了宝玉不见了!

  老太太当时就急得晕厥了过去,若换了往日,贾政早把府里的人都撒出去找人了,可现在这节骨眼儿,谁敢大动干戈?

  只好悄悄的打听。

  幸好功夫不负有人,折腾了好些天之后,终于被他们打听到,那天陈家抄家的时候,有一个长得极好的少爷,是在陈家的大门外抓的,被抓进去的时候好似说了,他姓贾不姓陈。

  原来是抓错人了!

  贾政松了口气,连忙托人去禁卫军打听,但禁卫军这些日子到处抓人,等闲谁敢触他们的霉头?

  贾政废了老大的劲,才在禁卫大牢见到了憔悴的不成人形、连神智都不清了的宝玉,看见他就拉着他的手哭,说什么贾家被抄了,老太太没了,姐妹们被发卖了

  贾政看着心酸不已,只是他人虽见到了,要救出来却千难万难。

  这是什么地方?禁卫军大牢!关的都是钦命要犯,你说抓错了就抓错了?要放人?可以,拿圣旨来!

  贾政到处碰壁,不得要领,偏这个时候,贾玩日夜又在宫里,联系不上。

  找了贾玩在侍卫所的同僚,那些人对他倒是客气,却说贾玩这些日子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他们又不能随意走动,根本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贾政白白跑了半个月,实在没法子了,才将主意打到元春身上,待元春的人辗转托付勤政殿的小太监将信送到,又已经过去数日了。

  这个时候,宝玉已经和陈家的人一起,走在发配的路上了。

  第86章

  嘶!

  宝玉疼的一个哆嗦,整个人都抖了下,先前有一根不知道是碎石还是木桩的尖刺,毫无阻碍的透过草鞋的鞋底,扎进了肉里,每走一步,脚底都像被剐了一刀似的

  他一开始畏惧身后的鞭子,不敢停下来拔,现在刺已经完全扎进肉里,想拔也拔不出来了。

  先前血泡破了之后,嫩肉被粗糙草鞋摩挲的火灼似的痛,在木刺的对比下,竟然变得可以忍受起来。

  这漫长的十几天,他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觉得自己要死了,觉得再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坏了。

  然而事实是,现实还可以变得更坏,再坏,越来越坏而他,在这样的处境下,居然活了下来。

  他崩溃过,疯癫过,昏厥过如今却依旧清清醒醒的,承受一切。

  啊!脚尖踢到路边的石头,猝不及防的的剧痛让他惨叫出声,直接坐倒在地上,他觉得他的指甲可能被掀翻了,却没有脱下鞋子查看,而是胡乱按着地面试图爬起来。

  啪!一声鞭响,宝玉吓得一个哆嗦,不过可能是出发前贾政使过银子的关系,鞭子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抽向一个十二三岁,因和他捆在同一根绳上而被带倒的少女

  原本就筋疲力尽的少女,倒地后就再也起不来了,无论她母亲怎么拉她都没用,鞭子抽在身上,也只是抽搐两下罢了。

  妇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用身体挡住抽向少女的鞭子,苦苦哀求:军爷,行行好,行行好

  爷倒想可怜你们,可谁可怜我们?耽误了时辰,咱们弟兄的下场比你们还可怜!起来,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