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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搓衣板(1 / 2)

第一章 搓衣板

上古祭典,与妖界祭典有同样的意义,今日诸神来朝,百万进不来朝圣殿的生灵都会对着朝圣殿的方向跪拜,乃是上古界最大是盛事,十万年才有一次,虽说十万年的时间对于几乎是无尽生命的神祗而言,也不过是很短的时间罢了。



而夜染坐在自家亲爹身边,看着那上面依旧空着的位置,瞧着身边觥筹交错的气氛,撑着下巴有些无趣。



这祭典上除了身边的老爹,一个人都不认识,还都是些神祗,她一个小仙坐在这儿真的是放不开啊,早知道还不如和无缺躲在后面玩呢。



夜染撇撇嘴,低头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杏花酒,眼睛微微亮了亮,偷偷瞥了一眼身边与友人交谈的老爹,见对方没在看自己,又喝了口,然后续了一杯。



这酒味道倒是不错,不论灵气了,就是这口感,一个字,美啊。



夜染美滋滋的独自在那儿喝了半壶,头都有些晕乎乎的了,然后就看见自己手里的杯子被身边的老爹抢过去了。



“神君们来了,坐好。”夜涟拿着女儿的杯子,看着那只剩下半壶的酒,叹了口气,这一不留神的,女儿就喝多了,回去又得让妻子念叨了。



“哦。”夜染喝多了反而是清醒的时候瞧着还要乖巧几分,就坐在夜涟身边,抬头看着那十几道人影从殿外走到那高高空着的宝座上坐下。



为首的是她的师尊,上古界的神帝陛下白离,只是,夜染在那一群风格各异的神君里看到了一个很是熟悉的背影,瞧不见正面,但是夜染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是谁了,猛地就想要捂住脸,却没想到那人却像是背后长眼睛了一样,猛地回头,朝她这儿望了一眼。



那一眼的内容,简直是一言难尽啊。



夜染傻了吧唧的愣了好久,直到那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抬着袖子,半遮不遮的模样,瞧着着实是傻气的很,叹了口气,夜染将自己的袖子给放下,然后又在那群神君的末尾看见了一个小不点儿。



走在最后面的,几乎是最小的一辈了,上古界里,辈分还是挺重要的,尤其是一殿四宫九域的辈分,故而一身黑色袍子的冬源就走在最后面了,这一殿四宫九域里,就属他年纪最小了。



古神真神那些里,人还没来齐,要说这上古界里最不羁的神祗啊,还是属这群掌控了天地之力的,性子也是放诞的紧,就像是乌桕宫的丹逸殿下,神帝白离这一辈的几乎都来了,倒是他这一辈的几个,这会儿还没来。



冬源走在最后面,看了眼灵越坐下的位置,抿了抿唇角,却是坚毅的挪开目光,往丹逸的位置那儿走。



这位小殿下的身世啊,他们这些神祗也知道,传闻这位小殿下的生母原本是个凡人,后来开始修炼,有丹逸殿下帮着,又是个天资聪颖的,不过千岁不到,就已经是上君巅峰,再进一步便能够渡劫成神来与殿下小殿下一家团聚了,可是却因为身怀异宝,在九界被那群丧良心的给害了,最后还被逼的入魔了,最后死在雷劫下面了,这么多年了,丹逸殿下也没能够将那在天罚之下消散的魂魄给找回来一丝一毫。



也是个可怜孩子啊,九界死的那些上君也是活该,活该今后百万年的时间里,丹逸殿下绝了那些上君的成神之路,就这心思,来了上古界还能好,这功利之心来了上古,怕是要将上古界都染了,还不如不上来呢,上古界又不差人。



“过来。”灵越一直瞧着这孩子,看着这孩子隐晦的看了自己这边一眼,却又猛地扭过头去了,心间顿时生了一股气来。



这臭小子,哪里像是长淼说得,一直想着自己,明明是向着他那个爹去了,连自己这个娘亲都不愿意亲近的。



“灵越殿下?”冬源听见灵越叫自己,半晌没反应过来,慢的和蜗牛一样的挪过去了,满心都是忐忑,连看灵越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低着头胡乱的行了个礼,声音都带着哽咽。



“本君给了你一半血脉,便是让你来唤我殿下的?”灵越从来都不是个没担当之人,这孩子既然是自己的,便从没想过不认,只是这十年,连她自己都没将事情理清楚呢,便没心思去管这孩子,毕竟她也怕自己看着这孩子忍不住迁怒了,可是却没想到,这孩子开口竟是这样的称呼。



难道她便没资格得这孩子唤一声娘亲吗?



灵越这儿正生气呢,但这话却像是个雷一样,瞬间将这大殿之中的神祗都给吓了一跳。



方才,灵越殿下说什么,给了冬源小殿下一半血脉,是他们知道的那个血脉吗?



诸神抬头,看向那五位陛下所在的位置,却瞧见那几位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显然是知道这事儿,既然是知道,那也就是默认了啊。



可是,冬源小殿下的父君是丹逸殿下啊,而丹逸殿下,是灵越殿下的叔叔辈的啊。



这事儿,有些理不清了,也有些难办了啊。



“娘亲?”冬源却是不管这些,只是猛地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灵越,一瞬不瞬的,似乎是怕灵越突然消失,再次不要自己了一样。



“嗯,过来。”灵越看着这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却是难得的没有洁癖发作,反倒是在心底生出一股子疼惜来,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娘亲,哇。”冬源看着那坐在那儿的红衣女子,身上是自己最为熟悉的气息,就算是容貌不一样了,但是那眼睛他认识,就是自己的娘亲,小娃娃顿时大哭,直接就扑到了灵越的怀里,也不管自己这般姿态是否会失态了。



反正,自己娘亲会护着自己,不管自己是什么模样。



祖母果然是没骗自己。



灵越抱着怀里的孩子叹了口气,摸了摸这孩子的头,脸上的怜惜愈发的重了,心疼的紧啊。



这孩子,受苦了,才千岁不到的年纪,在上古界还是个孩子呢,自己这做娘的这么就将这孩子丢了这么久,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称职。



“乖,没事了,不哭。”灵越安抚着怀里的孩子,感受着那血脉相连的悸动,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抬头对上那周围隐晦又渴望的目光,倒是丝毫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这孩子以后就是自己的了,不管怎么瞒都瞒不住,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一切都说清楚,这孩子就是自己的儿子了,任何流言蜚语都不能伤害半分。



“灵越扰了祭典,还请陛下见谅,灵越阿源身子不适,就先带他告辞了。”灵越将孩子抱在怀里,感受着孩子在自己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那灼热的泪落在自己身上,也烫在自己的头心口上,惹得灵越愈发的心疼了,温柔的摸了摸冬源的头发,也懒得应付这周围的人了,抱着孩子便要离开。



“嗯,去吧。”白离看着下面的孩子,点了点头,一身红衣,威仪雍容。



边上的几个也没说什么,毕竟这里面还有两个自己都在里头呢。



灵越抱着冬源离开,路过了一桌神祗,顿住了步子,墨色的眸子直直的落在一人身上。



“你随本君来。”灵越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人留下,也不管那人往后躲的架势,强横的吩咐了一句,带着孩子还真就走了。



被点到名字的曷亦接受到周围探过来的八卦的目光,顿时一脸僵硬,也知晓这祭典自己是坐不下去了,索性安抚了一下自己身边的母亲,起身跟着灵越走了。



夜染看着抱着冬源离开的灵越,极为不安的望了一眼自己那高高在上坐着的师尊,果然见白离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那眼底,还有隐隐约约的狡黠,瞧见这个,夜染就知道了之前自家师尊的话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