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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养一辈子又如何

第七章 养一辈子又如何

“听闻昨日沉璧上神好威风,在自岐山渡劫之后,便扔下了那一溜的观劫的上君,独自回去了,留那些个上君们傻兮兮的在那破山外头等了大半天。”祁艳看见沉璧出来,收拾好那透出冷漠的神色,勾唇调笑。

“哪里传来的话,昨日不过是我渡劫完了之后,一身狼狈,比那凡间的乞丐好不了多少,故而不好在他们面前现身罢了。”沉璧引着祁艳坐下,笑得有些无奈。

“我也猜是这样,外面的那些个上君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祁艳也随着笑笑,顺从的接过沉璧推过来的茶水,眸子却是落在沉璧手里的青瓷茶杯上了。

这不是沉璧喜欢的茶水,可是,却是喝了一半,而沉璧,亦是毫不介意的捏在手里。

“你今日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事儿的?”沉璧没注意到祁艳落在自己手间的眸子,依旧是浅笑着,只是笑意却是难达眼底。

这不是对着白离时的温柔宠溺。

“自然不是为了这件事,不过是想着昨日你渡劫之时出现异像,来看一看罢了。”祁艳见沉璧未喝那杯茶水,眸色平静了些许,透出些担忧来。

“我也不知,原本古籍上记载的是上神雷劫三十六道,我也不知,为何到了我这儿,雷劫会有四十九道,唔,兴许是那天道太过钟爱于我了吧。”沉璧对着这个和自己相交百万年的女子还是十分温和的,只是声音见有几分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委屈。

原本说好是三十六道雷劫的,结果一下子变成了四十九道,劈的沉璧简直是懵的很啊,还好中途有点变故,扛下来了。

就是可惜他的那把剑了,那把剑昨日被天雷劈了一次,剑灵差点被劈没了,自昨日起便一直放在他神识里温养了,幸好还救得回来,只是怕是要个千年的时间了。

“兴许是这六百万年都没有神祗渡劫,你是第一个,道君劈的狠了些。”祁艳虽狐疑,却是也没有什么好解释,只能调笑。

“这么说倒是我不该第一个渡劫了?”沉璧也是无奈的笑笑,对着解释,没放在心上。

却未想到,祁艳歪打正着,有了三分真相了。

“既然没事了,便也不多说了,对了,我今日瞧见你方才怀里抱了只小狐狸,怪好看的,哪里来的?”祁艳没接话,明知沉璧是在玩笑,倒是话头一转,就到了已经睡得昏天暗地的白离身上了。

“渡劫完了之后在自岐山的周围顺手捡的,我看着顺眼缘,就收为弟子了。”沉璧眸色一闪,本能的将白离从天上掉下来的事情瞒下了。

替他挡了近五道雷劫的那个人,定就是将白离丢下来的那个人,若说是一般上神,怕是不可能,而自家这小徒儿,怕也是那人丢下来的历练的,自己还是瞒下来好一点。

听闻上古界的神祗最是护短,尤其是家里的小辈,简直是溺爱的不得了,可就算是在护短,也会在其子弟成年之后踢下来历练,以便历劫圆满而归。

“收为弟子了?那小狐狸灵智开了没,你就收为弟子,若是根骨不好,也不怕要这样子养一辈子。”祁艳本能的觉得沉璧又是瞒着她,可是,沉璧不说,她也没办法,只是眉拧的更狠了。

“怎么可能,苏苏早就开了灵智,聪慧异常,再说了,就算是她一辈子没出息,本君一个堂堂上神,虽在上古护不住她,但在这天界还是护得住的。”沉璧听完祁艳的话,心间蓦然生出一股子不悦来,眉眼间的温和便散开一些,染上了几分冷色。

他的弟子,自然是最好的,就算是养一辈子又如何。

若是养一辈子,不正好吗。

“罢了罢了,知道你护短,不过是说了一句你的小徒弟,便这样子摆脸了,不过,说起上古来,你打算何时去上古界,如今,你到底是个上神了,自建木入上古界,也不过是个早晚的事儿。”祁艳望见沉璧眸色里的冷淡,不自然的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愤恨。

百万年了,自己认识这人百万年了,明明是自己先遇见的,百万年,这人却是对她只有朋友之谊,半点别的心思都没有,叫她怎么不恨。

“不知,我打算先去人界走一遭,渡劫之后我有几分预感,我仿佛是要记起那些记忆了,我想去人间去一趟,去看一看是否能够记起什么来,正好也好躲躲九界上君们的拜访。”沉璧见祁艳不再说白离什么,便再没有追究,只是眸色里浮出了几分茫然。

苏苏。

“也是,我进来的时候还听青耕抱怨,说是自昨日起,到今日的拜帖,已经有一屋子了,九界各处的都有。”沉璧要走,祁艳有分寸,不会跟着,但不妨她拿沉璧逗趣。

“也不知道他们来我这儿干什么,进来还要靠两条腿走,也不嫌累得慌。”沉璧虽是长枕宫的主人,得长枕宫承认可在长枕宫上面驾云,可也是在完全炼化长枕宫之后。

长枕宫巨大,炼化也不是一日便好的,沉璧昔年用了千年炼化长枕宫,之前也是一直用两条腿在这长枕宫中进出的,这时,提到那钩吾山的千里疆域,便也有几分怨念了。

他这么多年不喜欢出去的原因,也不乏是因为长枕宫的主殿到大门,再到钩吾山的山脚实在是太远了,走的累人。

他在那千年里就已经无数次走过了,之后看着下钩吾山的那条路都腿疼。

他后来自然也想过改阵法的事情,可是,问过青耕之后,去看了那密密麻麻的布在长枕宫后殿,延伸到山脚的阵法图纹之后,沉璧便放弃了。

那阵法太过高深,还只是用来不许上君动用灵力的,复杂的沉璧一脸黑线。

“也不知你这是哪里养的懒性子,百万年都不出门,不过,这阵法的确是愁人的很,也不知少帝殿下当年是为何要布下这阵法的。”祁艳每次来也是被这阵法弄得累得慌,对沉璧不喜出门的原因也是有几分了解的。

说起来,要不是这次渡劫怕雷劫把这长枕宫给劈没了,沉璧怕是依旧不会出去。

“兴许是,和我一样,不想让那些个上君随意进来打扰吧,每天被人跪来跪去的,看着也是累得慌。”沉璧认真的想了想,不知为何,说了句与少帝殿下毫不相干的猜测。

“怎么可能,你当少帝殿下与你一样,一身懒骨。”祁艳无奈的摇摇头,笑意爬上眼角,亦是一身红衣,乌发随意半挽着,本是仙风道骨的上君,却是因这身打扮,平添几分艳丽风流。

“也是,少帝殿下人家可是一殿四宫九域亲自教导的上古储君,怎么可能和我一样呢。”沉璧想起自己的话,也是一愣,有些好笑。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少帝殿下就是也懒得看人跪拜,才设下的这个阵法。

不过,若是连这复杂的阵法都能够一点点布置下来,应该也不是个懒人,定是自己多心了。

沉璧笑笑,摇摇头,将思绪收回来。

而在屋子里,继续睡的昏天暗地的少帝殿下。

不,沉璧没错啊,她就是懒得呀。

祁艳又与沉璧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沉璧才刚刚晋位上神,长枕宫不是久留之地。

如今九界虽一片平静,可那也是因为九界无上神,相互平衡罢了,但沉璧渡劫成神,便是将九界的那平衡打破了,若是她被人看到与沉璧走得近了,难免会让人以为沉璧是偏向天界的。

只是,祁艳在走出月亮门之时回首,正瞧见沉璧低头,就这那茶杯,饮尽那半杯已经凉透的茶水。

她步子一顿,忍不住停下,回身。

“还未问过,你那小徒儿唤什么,苏苏?”祁艳笑,笑得一如既往,可,心间却是有种本能的慌乱。

为什么?不过是一只小狐狸罢了,还有了师徒名分,祁艳,你在怕什么?

“瑾苏,按辈分算,你是她师叔,叫一声阿瑾便行了。”沉璧未察觉祁艳眸色里的惶恐,温和平淡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