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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不急不急(2 / 2)


这话不假,人族寿命不长,可她还打算和沉璧慢慢的耗呢。

“他来了。”兰筠还想说什么,白离却是突然抬手,止住兰筠,威仪雍容,让兰筠不自觉的闭嘴了。

“苏苏,我回来了,你有没有偷喝酒。”沉璧轻飘飘的落在船上,让侍从们取小案席子来,随手拎起酒壶掂量了一下,拧了拧眉心。

少了不少,这又是喝了多少了。

“没有,都是他喝的,我没喝了。”白离被沉璧发现酒壶少了酒,也不怕,有恃无恐的指着兴齐栽赃陷害,这真是一点都不脸红。

被白离指着的兴齐脸色一僵,顿时有些扭曲,可是瞧见白离斜过来,凌厉的目光,顿时就不敢说话了,委屈的撇撇嘴,还真就取过那酒壶,满满的倒了一杯。

坐在兴齐身边的兰筠看得惊奇,竟是第一次见陛下如此模样,也是第一次知道陛下会有这样的时候。

这苏凤歌是何人,竟让陛下这般不敢得罪,有气也自个儿忍下了。

“是吗?来,吃点糖,别再饮酒了,回头给你煮一壶醒酒汤。”沉璧看破白离胡说八道,点点头,将琴给侍从放到小案上,自袖子里掏出一荷包的橘子糖,忍不住点了点白离的鼻尖,一如当年逗气急败坏的小狐狸瑾苏一样。

“不要这个味道,我要樱桃的。”白离摆头躲开沉璧的手,打开荷包闻了闻,瘪着嘴,嫌弃的丢回去,一派小孩子胡闹的样子。

“好,樱桃味的。”沉璧拿这样子的白离没办法,宠溺的揉了几把白离随意挽起的长发,差点给白离将那小髻给揉散了,看着那乱糟糟的长发,忍不住的笑。

“去,我要听《凤求凰》。”白离乐呵呵的拿过糖,脑子醉的一片迷糊,却还是记得沉璧还欠她一曲《凤求凰》没给她弹。

“好。”沉璧点头,放开一头乱呼呼长发的白离,夹着笑意古琴面前跪好。

白离瘪着嘴,烦躁的理着自己的长发,可是脑子还是不怎么清醒,扯得自己头疼,恨不得一把将那满头青丝都给剪了。

“铮。”

古琴指法有很多,抹,挑,剔,勾,打,撮……

一声声沉静古朴,低哑却是悠远,加上那《凤求凰》的调子,愈发的让人沉溺在那琴音里所含的情愫里面。

白离不是第一次听,这次却是放下手,依旧是笑眯眯的撑着下巴,含着糖在一边打拍子,那漆黑的眸子里面,带着谁也看不懂的色泽。

琴身悠远,传的极远,一时河面上都是静悄悄的,连那画舫上弹琵琶的姑娘都不自觉的停下了指尖的拨弄,静静的听着。

“长乐,这是沉璧的琴声。”河岸边,正红着脸与心上人一起拎着花灯逛街的郑际远远的听见琴声传来,一转身,差点亲上长乐的脸颊。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郑际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红到脖子,都要滴血了,干巴巴的摆手解释,生怕长乐嫌弃他孟浪。

“咳,我知道,沉公子应该是在河上的画舫,你要不要过去。”长乐也是不自然的红了耳尖,指尖微微抖了抖,脸上的冷漠差点就挂不下去了,偏了偏头,心都快跳出来了,有些不敢看郑际。

“不去,我和你一起去那边走一走。”郑际抿着唇摇头,看着长乐的眼睛里,是不输于沉璧的温柔。

去找什么沉璧啊,沉璧铁定和白离在一起,有他们两个了,他还怎么和长乐一起好好的培养感情了,长乐本就钦佩白离的武功,要是长乐一不小心被那不正经的白离给忽悠走了怎么办。

“好,走,我给你买糖葫芦。”长乐点点头,带着郑际就和带着个小孩子有一般。

她没有和情郎相处过,也不知道该如何与郑际相处,每次与郑际出去,便和与家中小侄子一起玩耍一样。

“好,你给我买糖葫芦。”郑际禁不住噗嗤一笑,对当作孩子也不恼,认认真真的应了声,还真的就和长乐一起去买糖葫芦了。

画舫之上。

沉璧指尖一挑,压下最后一根还在微微颤抖的琴弦,还未起身,便有小船在画舫下面撑了小船来请。

“我家老爷乃宁延侯府侯爷,喜公子琴音,特差小人来请公子去画舫再奏一曲。”一个灰衣小仆立在船上,对沉璧拱了拱手,一脸的认真。

傍边也有几艘小船,停在画舫边上,看着像是也要开口,却被灰衣小仆抢先了,一脸的愤愤。

“抱歉,沉璧不是乐师,今日只是兴致来了,为友人奏乐罢了。”沉璧起身,将琴抱在怀里,回身微微欠了欠身子,声音清越,有礼而疏离。

长发半束着,遮住了几许倾城的容色,可一身白衣依旧是仙气飘飘,如仙人降世,看得人忍不住想要跪地膜拜。

“公子不去我家老爷的画舫,可否再奏一曲,我家老爷是真心喜好的音律,今日一听公子琴音,惊为天人,魂不守舍,请公子成全。”那灰衣小仆苦了张脸,拧着眉头,就是一派的愁怨,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们那老爷啊,就是个乐痴,听见好乐了,就恨不得把人带回去一直听,觉都不睡了。

“你说你家老爷喜好音律是吗,来,本君给你家老爷弹一曲,说,你家老爷想听什么。”沉璧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劈手躲过他怀里的琴便倚在栏边,大声招手道。

一身红衣烈烈,长发随意披散了不拘不束,颇有几分名仕洒脱的不羁风骨,可那醉的迷离的眸子,却是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在喝多了,发酒疯呢。

“苏苏,别闹,你醉了。”沉璧看得拧眉,抬手想将白离拉回来,无可奈何之间,带着宠溺温柔。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我要弹《万古荒祭》,上古每次庆典都会有这首曲子,你没听过吧,我给你弹一遍,你学会了,以后就该你弹给我听了。”白离利落的反手挣开,抱着琴随意错身,便越过沉璧,随意坐到地上,也不用桌子,翻手就将怀里的琴横在膝上,抬手起调儿。

姿态优雅,风流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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